国际工人联盟回复革命社会主义联盟对《为夺权做准备》的批评

革命社会主义联盟(Revolutionary Socialist League)发布的文件《对工人国际联盟小册子〈为夺取做准备〉的批评》使我们不得不采取非常尖锐的语气回应其中的几点,而我们本来希望讨论能够完全保持同志式的风范。除了与革命社会主义联盟批评中表达的政治观点存在重要分歧外,我们还不得不提出论战方法的问题。革命社会主义联盟批评中采用的方法与布尔什维主义格格不入。(按:本文原发表于马克思主义文献网络档案库,译者:Kevin Samir)

然而,尽管如此,这里有足够的材料来澄清我们之间的分歧,并对所有不愿意闭上双眼、不试图扼杀马克思主义批判性思维能力的人进行有价值的教育。

在我们的回应中,我们将尝试重新确立和澄清各种术语,如沙文主义、革命失败主义等,我们的革命社会主义联盟同志喜欢滥用这些术语,却未能理解术语里面的革命本质。

在他们的批评的开头段中,将工人国际联盟(Workers’International League)描述为“一个在政治上不是朝我们的方向发展,而是在远离我们的组织”。我们革命社会主义联盟的朋友只能通过沉迷于白日梦来得出这一表述。为了脱离现实,他们发现自己以倒置形式详细阐述了库埃博士的哲学...“工人国际联盟正在远离第四(国际)...工人国际联盟正在远离第四(国际)...” 但不幸的是,第四国际的国际书记委(以下简称为IS),认识到革命社会主义联盟饱受幻觉的影响,于1942年6月21日写道:“在我们看来,你们对工人国际联盟的态度是完全错误的。在不忽视从过去继承下来的个人分歧的同时,有必要承认你们对这个团体错误的态度直接源于对这个集体错误的政治评价。你们认为它是一个‘远离我们’的中心主义团体。这是一个我们绝对不能同意的观点。” 对于我们在革命社会主义联盟中认为国际书记委是一个能够正确政治评价的严肃组织同志来说,这一表述应该能够将讨论放置在适当的背景下。

英国与资本主义不平衡发展

在我们看来,该文件没有包含任何可以与我们论文中阐述的观点相对立的清晰和原则性的观点。我们看到的是一系列零散的、折中的和吹毛求疵的争论,我们不能接受这些争论是真诚地得出的。以提出的第一个论点为例:

“工人国际联盟文件的一个根本问题在于完全没有对英国帝国主义及其失败的真正解释。英国帝国主义的软弱之处在于,由于资本主义的不均衡发展,其累积的帝国主义战利品现在与其经济(因此,军事)实力与竞争对手相比的关系不成比例。因此,它难以或无法独立地保持其征服。从而导致了它的失败以及被迫依赖美国。但根据工人国际联盟文件中的说法,一切都可以解释为殖民地和“军队中老派领袖”的愚蠢和无能,这只不过反映了英国资产阶级制度的事实。他们的愚蠢和无能反映出英国资产阶级制度已经完全过时”,以及‘统治阶级衰退和衰落’。诚然,我们还读到‘实际上,这一衰落过程在战争之前就已经进行了很多年。列强之间的力量关系的变化与英国名义地位的关系越来越小。’但是这种‘关系的变化’显然被认为是由于‘英国帝国主义的衰老和衰败’,其原因未经解释,而不是由于其某些竞争对手经历了相对更快的经济和军事发展。当然,‘英国资产阶级制度已经完全过时’,但在帝国主义普遍衰落的时代,这对于这个时代的所有资产阶级体系都是正确的。即使是在这场战争中的英国竞争对手也在腐烂。因此,工人国际联盟没有为英国的失败和困境提供真正的原因,而且通过强调和夸大英国的弱点并忽视其竞争对手的弱点,完全错误地描述了局势。”

这种说法是对一个破产的领导层的衡量。一个十岁的孩子在阅读《为夺取做准备》的文件时,即使故意曲解和歪曲其中表达的思想,也不会产生这样的误解。我们不需要革命社会主义联盟来解释对所有马克思主义者来说都是ABC的东西——资本主义不平衡发展的法则。难道革命社会主义联盟忘记了在过去二十年中,不平衡发展法则一直是斯大林主义者在他们与马克思主义者的争论中的理论工具吗?只需扫视一下引用的段落,就可以看出我们对英国前景的估计正是基于这一法则。即使论文中没有其他内容,只有故意的歪曲才会导致这样毫无意义的批评。所引用的部分标题为:“英国作为世界大国的衰落”,在我们的下一节中,我们有这样的段落:

“由于对殖民地群众的超额剥削,英国帝国主义得以向英国工人阶层的特权阶层提供让步,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使整个英国工人的工资水准高于欧洲工人。基于这一点,英国的工业变得陈旧,而不是像德国和美国那样基于现代技术进步。从技术上讲,她已经完全过时,一直站在殖民地的肩膀上进行战斗…...”

这一段难道不是基于不平衡发展法则吗?难道它没有解释了英国帝国主义地位的变化原因?此外,作为“客观科学家”,革命社会主义联盟将其批评的方向弄错了。托洛茨基将法国的失败归咎于布卢姆和多列士的责任...他们在1936年的罢工中拯救了法国资本主义免于毁灭!他们的立场给予法国资本主义特权,并促进了惰怠等等。

但是革命社会主义联盟的批评中哪里有辩证唯物主义的方法呢?完全正确,世界范围内的资本主义正在衰退并处于临死挣扎。但在纵观中,我们讨论的不是整个世界帝国主义,除了是在世界形势影响下英国的情况。正是资本主义不平衡发展的程度引起了英国资本主义的“衰老和腐化”。如果英国的世界地位由于德国和美国的技术优势以及其作为世界帝国的特殊地位而恶化,那假如我们将英国的地位与其竞争对手相比,这是否表明了一种活力、年轻和强大的地位呢?这种立场的转变难道没有反映在包括统治阶级在内的所有阶级的意识中吗?由于急于找到一些“马克思主义”批评,革命社会主义联盟抓住了一些观点,却没有考虑他们的批评会指向什么。

确实,自文件写成以来,英国帝国主义的军事地位取得了巨大的改善。但这并不改变文件本身的任何实质性内容。这主要得归功于苏联群众抗争的英勇,以及美国的巨大的经济和军事准备。正如托洛茨基所表达的,英国在所有基础事情上仍然是美国这一更强大帝国主义的基地。无论如何,客观的过程肯定会在群众中产生主观的结果,我们必须专注于这一点。

再一次论述英国的法西斯主义

在转向“基本观点”之前,有必要解决一两个更为突出的错误。革命社会主义联盟表示:

“至于标题为‘英国走向法西斯主义的可能性’的部分,我们必须建议工人国际联盟在声明‘莫斯利只能借助德国的刺刀上台’方面是错误的。这暗示德国资产阶级如果获胜,就可以在这里建立法西斯政权。这是错误的,并与在欧洲大陆发生的经历相矛盾。法西斯主义不能以这种方式被引入。德国人所能做的只是建立某种形式的波拿巴主义政权。实际上,如果德国帝国主义征服英国,英国法西斯主义的地位将大大削弱。但我们当然意识到工人国际联盟需要这样的画面,即莫斯利在德国刺刀的帮助下取得胜利,以为他们支持帝国主义战争提供背景。”

我们的革命社会主义联盟的同志真的太急于展示工人国际联盟的“沙文主义”了。在此过程中,革命社会主义联盟在边缘的方法更类似于斯大林主义而不是托洛茨基主义。显然,他们已经阅读过老人(译者注,指托洛茨基)对法西斯主义的最后一篇文章,但正如我们稍后将试图展示的那样,他们并没有吸收文章的思想。但工人国际联盟对这个问题也不需要去听革命社会主义联盟的课。我们关于法西斯主义的纵观的整个部分正是基于老人对这个问题的思想。该部分直接旨在说明在未来时期,无论是通过德国刺刀还是通过其他任何手段,法西斯主义都不可能在英国上台。

在省略他们给出的引语之前的几行中,革命社会主义联盟的方法反而带有他们所指责我们的“双重记账”的意思。前面的几行说:“因此,可以看出在即将开始的时期,英国不可能出现法西斯主义。”

这是否暗示着我们正在利用希特勒的恐吓来掩盖我们对“支持帝国主义战争提供背景”?革命社会主义联盟确切地需要“描绘这个画面来提供背景”以提出针对工人国际联盟的虚假论点。这项针对工人国际联盟取得如此胜利的指控最有趣的一点是,正是在我们对革命社会主义联盟的批评中,我们的组织必须去解释法西斯主义的作用及其崛起的条件。我们请革命社会主义联盟的成员参考下我们的“1941年回复革命社会主义联盟的政治声明”。革命社会主义联盟显然接受了这个批评,却忘记了它是针对革命社会主义联盟提出的,并现在试图用它来攻击我们。这就是我们说的:

“当务之急不是法西斯主义,而是革命……在法国也是如此,在西班牙也是如此。革命将首先来到。当然,这是基于最可能之前景的展望——即希特勒无法占领不列颠群岛。如果德国帝国主义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么事件的走向将完全不同。但即使在那种情况下,我们也不能谈论马克思主义意义上的法西斯主义,而是一个在人口中没有支持的政权,完全依赖于外国刺刀的支持。”

但是如果这能让革命社会主义联盟同志的“革命”良心感到满意,我们要非常明确地说:我们会对纳粹占领不列颠群岛感到震惊。但遗憾的是,我们将以完全相同的方式对英美占领德国感到震惊!在这种“沙文主义”中,我们发现自己并不孤单。老人曾写道,法国的倒台是一场灾难,不仅是对法国而且是对整个欧洲的灾难。如果这是沙文主义,那么就让革命社会主义联盟充分利用吧。但是我们必须提醒这些同志,在工作中,他们最好记住辩论中基本的诚实原则。歪曲和抬杠只会混淆问题,而不是澄清问题。革命社会主义联盟领导层最好在今后的所有讨论中,特别是在那些声称支持同一倾向的讨论中,使用一贯诚实的引语,并停止被国际书记委称为“不公平”的做法。

在制造论点方面,他们如此匆忙,以至于在进行不负责任的评论之前,甚至没有进行核实。他们从我们这里引用:

“一旦群众将‘战后’的光辉承诺做对比[与他们将要比较的没有给出],他们的愤怒将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革命爆发将会发生。”

事实上,引文应该是:

“一旦群众将“战后”的光辉承诺与他们今天甚至是怀疑的现实相比较,他们的愤怒将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列宁曾经说过,一个宗派主义者在两行中可能犯的错误,需要一本书来回答。追寻并回答革命社会主义联盟的所有挑剔、歪曲和有些庸俗的嘲笑将是浪费时间。但在尝试讨论引起的更广泛的问题之前,必须解决两个问题。在谈到工人国际联盟对打入主义的立场时,革命社会主义联盟说:

“当然,对于中派主义者来说,尊重地观察其他中派主义者的取向,试图模仿他们的行为是很自然的......”

我们要问革命社会主义联盟,对于马克思主义者来说,观察中派主义者、改良主义者,甚至法西斯主义者的方向以确定在任何给定时期政治舆论的运动方向是不是“自然的”?但这并不一定要“模仿”他们的政策方向。也许革命社会主义联盟领导层今天的立场是他们拒绝作为“不妥协的革命者”去关心工人阶级方向的结果。

革命社会主义联盟努力制造反对工人国际联盟政策的案例,导致他们发表了许多自相矛盾的言论。一方面,他们说:

“值得注意的是,工人在战争期间将夺取权力的观点被工人国际联盟直接推到了幕后,事实上,它几乎没有被提及。”

另一方面,他们说:

“为了证明这种机会主义是正确的,为了能够用革命的词句来掩盖它,工人国际联盟必须用革命的色彩来描绘它对当前形势的看法,必须把它说得好像是在夺取政权的前夜一样!有了这样的观点,工党的策略不仅不能使用,反而会成为一种障碍。”

“你既付了钱,就随你乐意怎么选!”正如表演者所说。无论工人国际联盟的政策是什么,显然不能同时是这两者。

沙文主义和革命失败主义

革命社会主义联盟犯错的基本原因在于领导层不理解对战争的革命态度。正是这导致了他们犯下违背马克思主义的错误。他们的立场在声明的结尾得到了总结:

“最后,我们必须指出,自法国沦陷首次使打败英帝国主义成为现实以来,工党对帝国主义战争所采取的护国主义立场是工党所有主要政治错误的基础。当护国主义刚出现时,它很少以公开、裸露的形式出现,尤其是在左翼中派主义组织中。对于一个仍然宣称坚持革命失败主义原则的组织来说,掩饰是特别必要的......”

通过重新阐述马克思主义在战争问题上的基本立场,我们可以理解这种混淆。如果我们参考列宁在1914-17年间的任何著作,问题就可以得到澄清。例如,在小册子《社会主义与战争》中,我们读到以下内容:

“社会沙⽂主义就是在当前这场战争中为‘保卫祖国’的思想辩护。从这⼀思想进⼀步得出的结论就是,在战时放弃阶级⽃争,投票赞成军事拨款,等等。实际上社会沙⽂主义者所推⾏的是反⽆产阶级的资产阶级政策,因为他们实际上不是在反对异族压迫这个意义上主张“保卫祖国”,⽽是维护这些或那些“⼤”国掠夺殖⺠地和压迫其他⺠族的‘权利’。社会沙⽂主义者重复资产阶级欺骗⼈⺠的⻤话,似乎这场战争是为了保卫各⺠族的⾃由和⽣存⽽进⾏的,这样他们就投到资产阶级⽅⾯⽽反对⽆产阶级了。在社会沙⽂主义者中间,有⼈为某⼀参战⼤国集团的政府和资产阶级辩护和粉饰,也有⼈象考茨基那样,认为所有交战⼤国的社会党⼈都有同样的权利‘保卫祖国’。社会沙⽂主义既然实际上是在维护‘⾃⼰的’(或任何国家的)帝国主义资产阶级的特权、优越地位、掠夺和暴⼒,也就完全背叛了⼀切社会主义信念和巴塞尔国际社会党代表⼤会的决议。” 

从这一段引文中可以清楚地看出,革命社会主义联盟未能理解沙文主义的实质含义。任何严肃的政党或个人如何能够诚实地声称上述引文描绘了工人国际联盟的政策和活动呢?我们的基本国际纲领《战争与第四国际》解释了:

“假如发⽣资本主义国家互相冲突的问题时,这些国家中任何⼀国的⽆产阶级都会毅然决然地拒绝为资产阶级在军事上的胜利⽽牺牲⾃⼰的历史的利益,因为这种利益归根结底是与⺠族和⼈类的利益⼀致的。列宁的公式‘失败是较轻的祸害’,并不是意味着本国的失败要⽐敌国的失败的祸害轻,⽽是意味着由于⾰命运动增⻓⽽发⽣的军事上的失败,对⽆产阶级和全体⼈⺠的好处,远远胜过由‘国内和平’⽽予以确保的军事胜利。卡尔·李⼘克内⻄给战时的⽆产阶级政策提供了这样⼀个⽆与伦⽐的公式:‘⼈⺠的主要敌⼈是在⾃⼰的国内’。”

卡尔·李⼘克内⻄。//图片来源:维基共享资源

而且,以任何其他方式提出这个问题都会变成倒置的沙文主义者,即在不支持本国资产阶级的同时,却陷入支持敌国资产阶级的客观立场。

在此,让我们注意到,我们对现任革命社会主义联盟文件作者写的一份文件还有印象,该文件恰好采取了这个错误的立场,而革命社会主义联盟宁愿忘记这一点。

在他的最后著作中,这无疑是他写过的最精彩的作品之一,老人为马克思国际主义对帝国主义战争的态度,特别是对当前帝国主义战争的理论阐述提供了最好的解释。这些片段将永远是马克思主义对问题的经典阐述和辩证法作为确定革命党政策的手段的阐述。如果我们广泛引用列宁和托洛茨基来确立马克思主义的立场,也请读者原谅我们。托洛茨基是这样阐述我们对战争的态度的理论基础:

“正如我们不止一次指出的那样,目前的战争是上次战争的继续。但延续并不意味着重复。一般说来,延续意味着发展、深化、尖锐化。我们的政策,革命无产阶级对第二次帝国主义战争的政策,是上一次帝国主义战争期间,主要是在列宁领导下制定的政策的延续。但是,延续并不意味着重复。在这种情况下,延续也意味着一种发展、一种深化和一种磨砺。1914年我们是措手不及的。

“在上次战争中,不仅整个无产阶级,还有它的先锋队,而且在一定意义上,这个先锋队的先锋队也被打得措手不及。对战争的革命政策原则的阐述,是在战争已经全面爆发,军事机器实行无限统治的时候开始的。战争爆发一年后,在齐美尔瓦尔德会议上,革命的少数派仍不得不迁就中派的多数派。在二月革命之前乃至之后,革命份子都觉得自己不是权力的竞争者,而是极左的反对派。甚至列宁也把社会主义革命归入了一个多少有些遥远的未来…

“1915年,列宁在他的著作中提到了胜利的无产阶级将不得不发动的革命战争。但这是一个不确定的历史观的问题,而不是明天的任务。革命派的注意力集中在保卫资本主义祖国的问题上。革命派对这个问题的回答自然是否定的。这是完全正确的。但是,这种纯粹的否定回答可以作为宣传和培训干部的基础,但它不能赢来不愿被外国军队征服的群众。

“在战争前的俄国,布尔什维克占无产阶级先锋队,即占参加政治生活(报纸、选举等)的工人的五分之四。二月革命后,无限的统治权转到了护国派、孟什维克和苏维埃的手中。诚然,布尔什维克在八个月的时间里争取了绝大多数工人。但在这次争取中起决定性作用的不是拒绝保卫资产阶级祖国,而是口号:「一切权力归苏维埃!」也只有靠这个革命的口号!批判帝国主义、军国主义,放弃保卫资产阶级民主等等的,都不可能把绝大多数人征服到布尔什维克一边去…)”

随着这一分析的进行,为今天马克思主义对待战争问题的方法奠定了基础。第二国际大党的崩溃和背叛[3],通过支持资产阶级祖国,对整个社会主义运动造成了沉重的打击。例如,列宁在瑞士收到德国社会民主党机关《前进报》投票支持德皇政府的问题时,一开始认为这一定是德国总参谋部的伪造,这个小插曲反映了革命先锋的混乱和迷失。

世界各国的国际主义者仍然是孤立的个人和小团体,其中大多数只是以混乱的和半混乱的和平主义者的方式反对战争。甚至到了1915年中期的齐美瓦尔德会议上,只有少数代表集结在一起。然而,即使在这个群众的先锋中,混乱和对战争以及革命政策的理论理解的缺乏也是显而易见的。在这个时期,列宁的主要任务并不是要赢得群众的支持,而是要教育先锋,甚至是先锋的先锋。正如托洛茨基所说,列宁在这一时期必须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保卫资产阶级祖国”的问题上。

如果我们查阅列宁在战争初期到二月革命爆发之间的广泛著作,我们会发现它们主要集中在关于战争性质以及第二国际对国际无产阶级的背叛的理论问题上。列宁的基本任务是与他所描述的社会沙文主义和社会机会主义进行斗争。当时,列宁的角色是要证明无论在和平时期还是战争时期,阶级斗争都是阶级社会的基本法则。德国的卢森堡和李卜克内西,以及以混乱方式工作的其他国家的独立工人党[4]的和平主义者和反对派团体,都在同一个方向上摸索。当时大家的工作都是围绕“保卫祖国”问题的理论斗争进行的。即便在二月革命之后,这个问题仍然占据主导地位。革命社会主义联盟在“革命性护国主义”问题上的混乱就在这里出现。

列宁不容忍对社会爱国主义和资产阶级的支持丝毫让步。在推翻沙皇之后,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变成了社会爱国者,并支持了俄国资产阶级。列宁谴责加米涅夫和斯大林在《真理报》中支持临时政府的立场,甚至以不明确的方式支持战争,称他们将捍卫布尔什维克革命免受德国军队的攻击。列宁所谴责的革命性护国主义是指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支持战争、支持资本主义国家、支持统治阶级的做法,作为捍卫二月革命成果的手段。革命性护国主义所指的不过是社会沙文主义。列宁在布尔什维克派苏维埃代表大会代表中明确表达了这一立场:

“群众不是从理论上,而是根据实际来看问题的,我们的错误就在于总是从理论上来看问题。觉悟的无产者可以同意进行真正能够证明革命护国主义是正确的革命战争。对于广大士兵群众,应当根据实际提出问题,别的办法是不行的。我们决不是和平主义者。但基本问题是:哪个阶级在进行战争?同银行联系着的资本家阶级除了进行帝国主义战争,不可能进行任何别的战争。工人阶级却能够…...”(列宁,《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31卷第103—112页)[来源]

我们必须以列宁主义对待战争的态度为基础。这样的立场用于宣传目的并培养干部。但如何赢得群众?

让我们从另一个领域的例子中看看,马克思主义态度在理论上已经得到了阐述并在实践中得到了证明。马克思主义已经证明了苏维埃制度优于议会制度。但是,反议会主义者基于这个正确的观点,其立场是无望的宗派主义。理论上有必要确立这一点,但在我们的日常宣传工作中,我们仍然通过议会选举进行工作,并通过群众的亲身经历来说服他们接受我们的观点;而不是简单地机械地重复苏维埃是拯救工人阶级的唯一手段。革命社会主义联盟的错误也是同类性质的。

托洛茨基深刻揭示了革命左派在上次战争中无能为力的最重要原因之一。托洛茨基比任何人都更强调了国家的过时特征及其在我们时代的反动作用。我们的态度是基于这一标准的。我们反对由帝国主义国家发动的战争正是因为它们过时的特征以及支持任何帝国主义都无法促进生产力发展——而所有人类进步都取决于这一点。由此产生了托洛茨基对上一次战争时期革命运动问题的深刻辩证法方法。俄罗斯是无产阶级最新鲜、最革命的国家。 在上次战争开始之前,布尔什维克主义已经征服了绝大多数有组织的、政治上觉醒的工人。

在圣彼得堡的街头,战争前夕,街头的街垒已经出现。然而,在战争的第一阶段,布尔什维克被警察镇压,而群众却没有抗议,甚至一些工人还参加了支持沙皇的爱国示威。群众的疲劳和失望导致了二月革命。然而,尽管俄罗斯国内有布尔什维克主义的传统,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在包括工人在内的群众中获得了压倒性的优势。对战争疲惫的群众使社会沙文主义者掌权,而不是那些一直坚决反对战争的人!

在德国,李卜克内西和卢森堡进行了国际主义的反战。然而,德国革命将权力交给腐烂的社会民主党,而不是斯巴达克斯派(Spartacists)[5]。然而,社会主义叛徒们一直支持着皇帝和帝国主义战争,甚至在他的政府内任职。社会民主党全力反对革命,甚至试图拯救君主制。然而,出于历史的讽刺,他们在革命中篡夺了权力。

在英国,工党领导人作为国王陛下政府的成员支持战争,英国工人的激进化和革命激增使工党的支持和影响力大大增加。然而,革命国际仍然与工人阶级隔离开来,尽管人民群众对战争及其结果感到失望。

在所有其他国家,都可以观察到同样的现象。其中一个原因(当然还有其他根本原因我们无法在此讨论)正是托洛茨基提出的问题。国际主义者(仅凭其本身)正确批评“帝国主义、其军国主义、对资产阶级民主的放弃等等”,永远不可能争取到绝大多数人民到他们一方的立场。

事实表明,革命先锋的注意力集中在放弃对资产阶级祖国的防御上。这不能成为赢得不想要外国征服者的群众支持的基础。“的确,”托洛茨基写道,“布尔什维克八个月内征服了绝大多数工人。但在这次征服中,决定性的作用不是拒绝捍卫资产阶级祖国,而是口号:‘权力归苏维埃!’仅仅通过这个革命的口号!”

对1917年2月至10月之间的布尔什维克的鼓动的调查毫无疑问地证明了这一点。不仅如此,如果我们查阅列宁在1917年2月之前和之后对战争问题对群众的态度,就会发现有显著的差异。正如我们所展示的,在第一个时期,它纯粹是同位的;在第二个时期,即革命时期,所有的鼓动,甚至宣传和理论,都是为了夺取权力的目标。随着目标的临近,列宁将战争问题与哪个阶级拥有权力的问题联系起来。在这方面,他并没有与战争初期的立场相矛盾,事实上,他仍然警惕着布尔什维克的领导不要偏离国际主义立场。但是现在,从理论上的澄清中,他正在将政策付诸实践。从培养干部开始,他正在朝着解决赢得广大群众问题的目标迈进。在这两个立场上,他仍然忠于马克思主义的立场。无需为此进行详细引用。

革命社会主义联盟(完全不正确地)说工人国际联盟将其鼓动的基础建立在列宁的《大难临头,出路在和?》上。然而,对任何同托洛茨基主义及其对战争的态度持宗派主义的批评来说,这本小册子本身对他们的毁灭性回应。革命社会主义联盟试图回避这个问题,声称:“实际上,工人国际联盟声称,例如列宁关于《大难临头,出路何在》的言论(写于夺取政权前夕!)适用于今天,这就是他们宣传的基础”我们可以提醒革命社会主义联盟的领导,即使我们确实基于即将夺取权力的前景,这也解决不了我们是不是沙文主义者的问题。它只会在最坏的情况下表明一个观念上的错误。

即使列宁在夺取权力的前夕写了这篇文章,这并不能原谅他——假如他有沙文主义的罪行。对于今天的工人国际联盟也不会起到这样的作用。在25年后,他们愿意原谅列宁的“沙文主义”,因为这导致了成功的革命,但没有意识到如果列宁采用了他们的方法,就不会有革命。在我们看来,在“夺取权力的前夕”,沙文主义将是百倍不可原谅的。然而,让我们看看列宁到底说了什么。在《大难临头,出路何在?》中,关于“消除经济破坏和战争问题”一节:

“上面已经指出,我们所描述的一切战胜灾难的办法,会大大加强国家的防御能力,换句话说,会大大加强国家的军事实力,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如果不把侵略战争变为正义战争,不把资本家为了本身利益而进行的战争变为无产阶级为了全体被剥削劳动者的利益而进行的战争,那么这些办法就不能实施。”

再次:

“引导群众去参加履行秘密条约的掠夺战争,还指望群众表现热情,这是不可能的。革命俄国的先进阶级即无产阶级日益清楚地认识到战争的罪恶性质,资产阶级不仅不能打消群众的这种信念,群众对战争的罪恶性质的认识反而日益提高了。俄国两个首都的无产阶级已经完全成为国际主义的无产阶级了!这里怎么谈得上群众拥护战争的热情呢!对内政策和对外政策是彼此紧密联系着的。没有人民在果敢地实现伟大的经济改造中所表现的大无畏的英勇精神,就不能使国家成为具有防御能力的国家。而不同帝国主义断绝关系,不向各国人民提出缔结民主的和约,不用这种办法把侵略的、掠夺的、罪恶的战争变为正义的、防御的、革命的战争,就不能激发群众的英勇精神。”

即使是最无知和困惑的农民也能理解这一点。革命社会主义联盟得意洋洋地宣称,好像他们发现了一个罪行:

“...他们(工人国际联盟)的口号在文件中没有明确陈述,但在其中和在他们的其他宣传中都是隐含的,‘将帝国主义战争转变为工人的反法西斯战争。’换句话说,他们的主要攻击目标不是英国资产阶级,而是其竞争对手,法西斯政权。”

如果这个“指责”的第一部分中包含的论点可以用来反对我们,那么它对列宁的适用程度将增加一百倍...因为列宁的宣传要将帝国主义战争变成工人的战争不是含蓄的,而是明确陈述的。无论如何,如果没有工人夺取政权,那又何谈将战争变成反法西斯战争呢?就我们而言,我们宁愿保持与列宁一样的“沙文主义”立场。这个批评的后半部分,即我们的“主要攻击对象是法西斯政权”是绝对错误的,任何阅读我们的刊物和文件的人都不能诚实地持有这种观点。

关于口号的问题,列宁很早就回答了革命社会主义联盟。他们抱怨工人国际联盟没有提出将帝国主义战争变成内战的口号,尽管工人国际联盟已经宣布过,它奉行第四国际的原则和方法。在当前时期提出这个作为鼓动口号是毫无意义的,就像在下下周提出起义的口号一样无意义。

每个口号都有其时间和地点。试想,在革命的中期,列宁宣布:

“假如我们在人们还没有了解到内战的必要性时就提出内战,那我们一定会陷入布朗基主义[6]。”(列宁,《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31卷第453页)[来源]并提供一些建议,极左分子可能会明智地给予一些关注:“在历史急剧转变的关头,往往连先进的政党也会在较长的一段时间内不能适应新的形势而重复旧的口号。这种口号在昨天是正确的,今天却已经失去任何意义,而且失去得如此“突然”,就象历史的急剧转变来得如此‘突然’一样。”(列宁,《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34卷第10—17页)[来源]

在革命的某个阶段,甚至在有人声称他支持内战的时候,列宁都谴责了这些人,他在这个问题上完全正确地将责任推到了资产阶级的肩膀上:

“还有什么比这个关于我们‘煽动内战’的神话更荒谬和可笑呢?当我们以最清晰、最正式、最明确的语言宣布,我们的主要工作重点是耐心地解释无产阶级政策,与对资产阶级的小资产阶级捍卫的痴迷信仰相对立。” (译者译)

夺取政权是我们宣传的轴心

我们在与时代问题的关系中的政策仍然建立在列宁奠定的坚实基础上。我们对帝国主义战争的态度仍然是不可调和的反对。我们延续着布尔什维主义的传统。但在资本主义衰落和崩坏的时代,正如托洛茨基指出的那样,延续并不意味着简单地重复。在过去的一个世纪里,社会主义革命的客观条件已经成熟,而资本主义的衰败和分解已经表现出来,体现在群众试图进行社会主义革命的徒劳尝试、法西斯主义,以及现在的新帝国主义战争。过去时代的所有客观条件都使无产阶级对由工人阶级夺取权力的问题产生了反应。

与1914-18年不同,布尔什维主义的干部已经在列宁对帝国主义战争的方法中接受了培训和教育。托洛茨基主义者早就看透到并预料到了社会民主党人和斯大林主义者的社会沙文主义。对社会沙文主义的理论揭露对于布尔什维主义者今天已经不再是一个新鲜的问题。我们在列宁主义的国际主义基础上建设和发展我们的党,至关重要的是在战争的基本问题上。

正如托洛茨基曾经指出的,战争和革命是所有组织政策的基本考验。在这两个问题上,我们延续着列宁主义的传统。但马克思主义不在于重复一些短语和思想,无论这些短语和思想有多么正确。否则,列宁就不能够发展和深化马克思首次提出的观念。托洛茨基也不能提出不断革命论。如果革命者所需要的只是无休止地重复一些从马克思主义的伟大教师那里摘取的短语和口号,那么革命的问题将会很简单。大不列颠社会党(Socialist Party of Great Britain)[7]将会是超级马克思主义者,而不是不可救药的宗派主义者。正如托洛茨基对极左分子所说的,每个宗派主义者将会是一位战略大宗师。

在最后的分析中,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则,正如马克思本人在理论上发展的,已经保持了将近一个世纪。他的继承者的任务绝不仅仅是机械地重复几个半消化的思想,而是正确运用马克思主义的方法,并将其正确地应用于特定时期的问题和任务。现在有必要从列宁对战争的理论特征的角度,而不仅仅是从拿到权力的理论特征的角度,来处理战争的问题。对于过去的时代,第四国际的骨干是在国际主义的精神中接受教育的。我们不仅从列宁确立的原则性基础上看待战争,而且从一个更为发展的角度来看待战争。我们进行宣传不仅仅是从分析保卫资本主义祖国的性质的角度,而是从工人阶级夺取权力和保卫无产阶级祖国的角度。

正如托洛茨基提出的问题那样:

“因此,纯粹抽象的和平立场在今天是万分愚蠢的;群众的想法是认为保卫自己是必要的。我们必须说‘罗斯福(或威尔基)说需要保卫这个国家:好,只不过这必须是我们的国家,而不是60个大家族和他们的华尔街。”(《美国问题》,1940年8月7日。)(译者译)

只有绝望的形式主义者和宗派主义者,才无法欣赏马克思主义的革命原理,才会在这里看到所谓沙文主义的偏离或列宁主义中有任何放弃。我们所处的时代是战争和革命、军国主义和超级军国主义的时代。革命党的政策和态度必须与这个时代相对应。战争是作为对斯大林主义和改良主义的可怕的报应。这是因为工人领导层中的叛徒挫败了群众走向社会主义革命的努力。它反映了帝国主义陷入的死胡同,也反映了社会主义革命的历史性的成熟与成熟过头。

上次世界大战已经表明资本主义在世界范围内完成了其历史使命。这一客观事实很快导致了工人群众提出社会主义革命问题(即权力问题)的主观立场。过去时代的事件给工人阶级留下了沮丧和困惑的心理。他们怀着忧虑和恐惧的心情看待第二次血战的到来,在这场血战中他们除了挫败和痛苦什么也没有。在这场战争中,从一开始,英国工人尤其是工党工人中就没有对德国人民的仇恨。 即使在群众政治意识远不如英国的美国,在最近的盖洛普民意调查中,三分之二的受访者在战后责任和惩罚问题上对德国人民和纳粹进行了区分。不管资产阶级如何宣传,但这一点仍然存在。 如果美国是这样,那么英国的情况就更是如此的一百倍。

然而,特别是在工人阶级中,存在着对希特勒主义和法西斯主义的一种不明确但根深蒂固的仇恨。但恕我直言,这种仇恨并非反动和沙文主义,而是源于正确的阶级本能。诚然,它被资产阶级滥用和歪曲,以达到反动的帝国主义目的。但革命者的任务在于分清什么是进步的态度,什么是反动的态度:把工人们从斯大林主义的态度中争取过来。而除了托洛茨基在其最后一篇文章中描绘的,在战争问题上将工人与剥削者区分开来的方法之外,别无他法。

英帝国主义的腐朽和堕落使群众对革命者提出的权力问题——哪个阶级掌握权力的问题——反应热情。每一个出现的问题都必须从这个角度提出。我们对战争的立场不再仅仅是反对政策,而是取决于我们所处的时代——社会主义革命时代——决定的。也就是说,作为权力的竞争者。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找到接近工人阶级的途径。从纸面上和抽象的角度来看革命社会主义联盟接受《过渡纲领》作为我们在当前时期工作的基础。托洛茨基指出,客观形势要求我们的日常工作通过过渡要求与社会革命联系起来。这适用于我们工作的方方面面。世界陷入战争的情况丝毫不会要求我们从这一立场上退缩,相反,它赋予了我们更大的紧迫性。但是,构成《过渡纲领》[8]的理论基础同时也一并决定着我们所有活动家的战略方向,构成了现代人对战争的战略态度的基础。

战争作为社会生活的一部分,我们的夺取权力的计划必须基于普遍军国主义和战争的条件,而不是和平。我们可能为革命社会主义联盟的同志对于历史的不幸的偏离感到惋惜。但遗憾的是,我们之前太弱了,无法推翻帝国主义,现在必须为此付出代价。有必要(当然,现在还是必要的)培养第四国际干部,使其了解社会爱国主义和斯大林沙文主义以及它们与战争的关系的本质和意义。在英国的左翼中,有谁比工人国际联盟更积极地做到了这一点呢?但我们必须走得更远。《过渡纲领》的意义在于它不仅是从群众今天的意识到社会主义革命的道路的桥梁,而且对于孤立的革命者来说也是与群众联系的桥梁。

革命社会主义联盟让自己相信其立场优越于斯大林主义和改良主义。它安慰自己说,它保持了列宁在上次战争中的立场。假如革命社会主义联盟能理解列宁的立场的话(实际上它并没有理解)这本是很好的。然而,对于托洛茨基和布尔什维主义的继承者来说,我们正从革命社会主义联盟领导层结束的地方开始!我们从英国社会革命即将到来的时期以及其他国家的社会革命的问题角度来处理战争的问题。英国的工人,和美国工人一样 “不想被希特勒征服,对于那些说‘让我们议和’的人,工人们会回答说,‘但希特勒不想要议和。’因此我们说,我们将用工人军官指挥的工人军队和工人政府等等来保卫美国或英国。”(托洛茨基,同上)

这位老人的这句话从头到尾都充满了革命马克思主义的精神,即在毫不妥协地保留对资产阶级的反对的同时,对普通工人的态度和他们思想中的问题表达出同情和理解。我们不再仅仅停留在教育先锋队了解战争的性质和拒绝保卫资产阶级祖国的必要性,而是前进到赢得工人阶级夺取权力和保卫无产阶级祖国的问题。

小资产阶级的和平主义趋势

关于“和平”主题的强调如同一条在革命社会主义联盟文件中一再出现的线索,并实际上提供了革命社会主义联盟及其当前立场发展的关键。在评论《为夺权做准备》以下这句话时:“工业和军事上的腐败和无能使工人思考统治体制的问题”,革命社会主义联盟写道:

“对于这句话没有误解的问题。这意味着工人们对资本主义在这个国家继续作为制度的权利提出了质疑。这发生在工人甚至还没有开始表达和平的大众情绪的时候,而他们仍然支持帝国主义战争,并且实际上渴望看到它更有效地进行和更有攻势性。”

这一不断出现的“和平”主题表明了革命社会主义联盟领导层无望的小资产阶级立场。而且,这并非偶然。它是对军国主义和战争问题的革命态度上犯下的一系列错误的延续和顶点。当英国在战争爆发前几个月强制征兵时,革命社会主义联盟在《战斗报》(Militant)[9]中正确地谴责了征兵以帝国主义为目的。但作为对抗这一措施的手段,他们发现自己与和平誓言联盟、独立工党和其他和平主义及半和平主义组织一道,提倡拒绝接受入伍征兵这一徒劳无益且从革命的角度来看是危险的政策。这发生在工人绝大多数明显会进入军队的时候。在1939年6月的《战斗报》中,革命社会主义联盟写道,在《该怎么办》的标题下:

“征兵必须被粉碎!要求职工大会准备总罢工。要求工党强行进行大选。要求您工会的执行委员会指示所有达到征兵年龄的成员拒绝登记,并在他们因拒绝登记而受到起诉时保护他们。只有通过大规模行动,征兵才能被粉碎!”(译者译)

这个听起来具有革命性的替代方案完全表现出一种社会和平主义的倾向,是中派主义和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的特点。从传统的列宁主义立场来看,这是一个错误的总方针:正如托洛茨基同志对征兵问题的态度所证明的那样,从现代列宁主义——托洛茨基主义的角度来看,这也是错误的。这使得革命社会主义联盟的成员和支持者在面对具体情况时毫无指导。

实际上,这个方针是如此空想,以至于拒绝登记的指令被给出了,但革命社会主义联盟的成员还是登记了。在声称自己是列宁的支持者的人群中,甚至不得不为这类问题争论,确实有些令人尴尬。但由于革命社会主义联盟领导层似乎渴望扮演“老式”思想的捍卫者,也许如果我们引用列宁在这个问题上的一段好引文,问题就能解决。顺便说一句,在这个问题上的革命态度可以追溯到马克思,即使与革命社会主义联盟相比,甚至大陆上的旧社会民主主义在这个问题上的态度也是正确和革命的。

“现在军事化正在深入到全部社会生活中。帝国主义就是大国为瓜分和重新瓜分世界而进行的残酷斗争,因此它必然导致包括中立国和小国在内的一切国家的进一步军事化。对此无产阶级的妇女该怎么办呢?只是咒骂任何战争以及和军事有关的一切,只是要求废除武装吗?真正革命的被压迫阶级的妇女,决不会甘心充当这种可耻的角色。她们会对自己的儿子说:‘你快长大了。人家会给你枪。你要拿起枪来,好好地学军事。这种本领是无产者所需要的,这并不是为了去打自己的兄弟,去打别国的工人,象在当前这场掠夺战争中所做的那样,象社会主义的叛徒劝你去做的那样,而是为了反对自己国家的资产阶级,为了不是靠善良的愿望,而是用战胜资产阶级和解除它的武装的办法来消灭剥削、贫困和战争’。”(列宁,《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30卷第151—162页

战争一开始,革命社会主义联盟加入了与“社会主义反战阵线”中的和平主义者结成的毫无原则的联盟。他们刚从这个方向的努力中恢复过来,然后立即陷入了更糟糕的小资产阶级和平主义立场。在斯大林主义者和独立工党都提出“停止战争”的口号的时候,革命社会主义联盟急于以同样的和平主义调子紧随其后。在《战斗报》的一期中,这甚至作为主要的头条宣传!今天不需要对这个立场进行辩论,因为事件早已令它被遗忘。

即使是革命社会主义联盟,在没有任何解释的情况下放弃了这个口号,现在也不会为其辩护。事实上,哪怕是独立工党的中派主义者也不会这样做。从这个错误中,革命社会主义联盟的领导层自然而然地自动地滑入了下一个错误。革命社会主义联盟的执行委员会发布了一份特别声明,否认第四国际1940年的宣言——《帝国主义大战与无产阶级世界革命》中的部分内容,标题为:“工人要掌握军事技能”,认为这不适用于英国。在私下里,革命社会主义联盟的领导人对托洛茨基同志可能是这样的“沙文主义”言论的作者表示怀疑,这与工人国际联盟的立场一致。他们说:

“在‘工人要掌握军事技能’的标题下,宣言要求国家立即为工人和失业者提供学习使用武器的可能性。这可能被一些人解释为支持该国某些组织提出的机会主义要求,即为工人武装。在群众处于爱国主义高潮并立即担心入侵的时候,提出‘武装工人’的口号纯粹是防御性和爱国主义性质的。在这样的时候,群众希望武器以抵御侵略者,即为了保卫他们‘自己’的资本主义国家。这样的口号被帝国主义者用于招募目的……英国部因此宣称,国际宣言中的这个要求在该国的现有条件下是无效的……”

他们在这个问题上的立场源于他们先前对征兵问题的错误政策。最终,作为整个过程的顶点,他们最终以...和平的立场结束了目前的时期!普通工人可能会对这样的立场回应:“他们说‘和平,和平’,而没有和平!”列宁无疑指出了在某个阶段利用群众对和平的愿望的必要性。但正如革命社会主义联盟在给出的引文中指出的那样,这样的立场与和平主义毫无共同之处。相反,革命社会主义联盟的立场是和平主义的,与列宁主义毫无共同之处。列宁关于这个问题的所有著作都不仅针对社会爱国主义者,而且针对那些毫无根据地提出和平口号的人,而不考虑和平的时间、地点和条件:

“我们希望的不是同德国单独媾和,我们希望的是一切民族之间实现和平,希望的是各国的工人战胜各国的资本家。”(列宁,《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31卷第224—226页

“‘打倒战争’的口号当然是正确的,但是它没有估计到当前任务的特点,没有估计到必须用另一种方法去对待广大群众。我看,这个口号就同‘打倒沙皇’的口号一样,‘想当年’笨拙的鼓动家带着‘打倒沙皇’的口号贸然闯到农村,结果挨了一顿打。革命护国主义的广大拥护者是真心诚意的——不是指个人,而是指阶级来说,也就是说,他们所属的阶级(工人和贫苦农民),在兼并和扼杀别的民族方面确实得不到什么好处。这与资产者和‘知识分子’先生们的情况不同,这些人明明知道不放弃资本的统治就不能放弃兼并,却还要用漂亮的词句、无边无际的许诺、多不胜数的担保来无耻地欺骗群众。”

“护国主义广大拥护者把问题看得非常简单平常,他们说:‘我并不愿意兼并,但是德国人向我闯过来了,因此我维护的是正义的事业,而完全不是什么帝国主义的利益。’对于这种人,我们应该向他再三解释,告诉他问题不在于他个人的愿望,而在于群众的、阶级的、政治的关系和条件,在于战争同资本利益、同国际银行网的联系等等。只有这样反对护国主义,才是严肃的,才有希望取得成效——也许不会很快取得,但这种成效会是牢固而可靠的。”(列宁,《无产阶级在我国革命中的任务》)

列宁进一步阐述了对战争的立场:

“战争。靠和平主义来结束战争,这是空想。可以缔结帝国主义和约来结束战争。但群众不要这样的和平。战争是阶级政治的继续,要改变战争的性质,只有变换掌权的阶级。”(列宁,《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彼得格勒市代表会议文献》,1917年四月)

这一清晰而简单的立场构成了对革命社会主义联盟在和平问题上立场的毁灭性回应。在过去几年里,革命社会主义联盟领导层在这个问题上犯下的所有重大错误都清晰地揭示了他们存在明显的小资产阶级和半小资产阶级的和平主义倾向。但是错误的数量发展到了一个新的质的层次。革命社会主义联盟领导层现在正揭示与列宁主义、第四国际的思想和方法的根本裂痕。托洛茨基在1940年8月对沙赫特曼(Max Shachtman)[10]的“和平”论点进行批判时为我们回应了这一特定论点:

“我们应该理解到这个社会的生活,政治,一切都将以战争为基础,因此革命纲领也必须以战争为基础。我们不能用一厢情愿的想法、虔诚的和平主义来对抗战争的事实。我们必须把自己置于这个社会创造的舞台上。这个舞台是可怕的,它是战争,但由于我们弱小并且无法将社会命运置于自己手中;由于执政阶级足够强大,能够强加这场战争于我们,我们被迫接受这个活动的基础。

我在密歇根州的一次与沙赫特曼教授的短暂讨论的简报中读到,沙赫特曼阐述了这个观点:‘让我们制定一个和平而不是战争的方案;为群众而不是为谋杀。’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我们没有和平,我们就不能制定和平的方案。如果我们有战争,我们必须制定战争方案,而资产阶级不得不组织战争。无论是罗斯福[11]还是威尔基都不能自由决定;他们必须准备战争,当他们准备好时,他们将进行战争。他们会说他们不能做其他选择,因为有希特勒的威胁等等。

避免战争的唯一途径是推翻这个社会。然而,我们对这项任务来说太弱小,战争是不可避免的。因此,对我们来说,问题不同于在资产阶级沙龙中的问题:‘让我们写一篇关于和平等的文章,等等’,这适合像《国家》这样的出版物。我们的人民必须认真考虑这个问题;我们必须说:战争是不可避免的,因此让我们制定一个有组织的工人纲领,包括青年兵役在内,作为战争的一部分,成为纲领的一部分。”(托洛茨基,《美国问题》,译者译)[来源]

革命社会主义联盟的同志们,这绝不是沙文主义!这是应对战争和我们时代的军国主义的革命国际主义和马克思主义的处理方法。在某个阶段,由于大规模屠杀,军事前线的僵局,群众的苦难达到无法忍受的强度,可能会出现对和平的大规模愿望。然而,即使出现这种情况,我们的处理方法仍然与革命社会主义联盟领导层的和平主义立场毫无共同之处。我们会这样来看待问题,即正如我们不能把战争的问题留在资本家手中一样,把和平的问题留在他们手中也是致命的。如果帝国主义仍然存在,现代时代的和平将与战争没有什么区别。在资本主义下,和平不可能长期存在,只能是一段插曲。

确保和平的唯一途径是推翻欧洲和世界的帝国主义。因此,我们的宣传重点可能会从以群众利益发动的战争和以资本家利益发动的战争之间的区别,一方面,转向符合工人的利益的和平和符合资本家的利益的和平,另一方面。我们宣传的轴心仍然是相同的:政权的问题,哪个阶级拥有并运用政权捍卫自己的利益。

为了加强他们的论点,革命社会主义联盟联盟引用了《战争与第四国际》中的一段:“采取日益广泛而大胆的形式的争取和平的革命斗争,是’变帝国主义战争为国内战争’的最可靠的手段……”这个有条件的预测仅仅被用作掩盖和平主义或半和平主义立场的幌子。然而,即使在被认为是其他国家将会发生的事件的“典型”的俄国革命中,列宁的“和平”口号也并没有与革命战争的想法分开。相反,列宁在革命初期,尤其是在革命的头几个月,正是围绕着只有在无产阶级掌握国家权力的情况下才可能进行“革命战争”的问题进行斗争。然而,他从未像革命社会主义联盟所构想的那样直截了当地考虑过这个问题。

的确,和平口号是布尔什维克主义武军火库中最强大的武器之一。然而,这种有条件的公式可能并不一定要在战争的所有阶段都提出,可能在某些时期根本不提出。像“和平”这样的口号是基于群众的意识的。目前,英国的群众正是革命社会主义联盟选择称之为“沙文主义”的状态。面对选择与希特勒取得胜利或甚至与纳粹妥协,以及继续战争之间,99%的人会选择继续战争。工党领袖为支持资本主义政府提供支持的理由是必须与希特勒主义作斗争。革命社会主义联盟如何回应这一点?虽然指责国内的敌人是很好的,但并不能构成对工人的回应。因为工人不希望有一个外国征服者,而且还是法西斯主义者。对于革命社会主义联盟的领导层而言,与其鄙视和厌恶“沙文主义”群众,反而应该尝试从工人那里学到一些东西,同时试图成为他们的“老师”。

1939 年战争初期,在法国陷落之前,发生了一个具有启发性的事件。斯大林主义者在他们的南威尔士据点发动了一起“反战”运动。他们在南威尔士矿工中取得了一次关于战争问题的全民公决。这是英国最富斗志和阶级意识的工人群体之一。在矿工中,关于战争的问题存在很多不满和不安。他们对执政阶级的目标持怀疑态度。在这些条件下,工党和改良主义的官僚们不得不采取行动,防止共产党在投票中获得大量来自矿工的支持。他们把问题放在以下基础上:“反对战争”还是“支持由工党政府领导的战争”。正如预期的那样,他们为后者赢得了压倒性多数的选票。而那时希特勒还没有取得巨大的胜利,群众还没有直接感受到纳粹的极权统治。

为了争取这些工人,我们必须有一个能够正视在国内外战胜反动势力的问题的纲领。在这方面,和平主义者在战争初期失去了他们一开始的一小部分支持是有意义的。即使独立工党也被迫修改其和平主义的观点。即使是坚定而孤立的革命社会主义联盟的领导层,在基本上保持其和平主义观点的同时,也再也没有听到那个可悲的口号“停止战争”了。当然,所有这一切都归因于德国帝国主义的无与伦比的胜利。革命社会主义联盟领导层无法适应事件并应用理论对过去的理解所要求的革命方法。对他们来说,一切都必须是对过去的精确复制。战时的革命必须遵循俄国革命的精确模式。实际上,历史的发展要复杂得多。所有革命的事件都由阶级社会的基本结构决定,这就是为什么所有革命的基本法则可以提前制定和预测的原因。但是,制定一个绝对的蓝图,从中事件不能偏离,将是学究式的无稽之谈。巴黎公社[12]的发展路线与俄国革命不同;俄国的又不同于中国和西班牙的等等。在这种性质的问题上,事态发展的走向只能用代数来表示。

英国当今的局势

让我们来看看革命社会主义联盟如何看待当今英国的局势:

“这些错误的政策也很快就会浮出水面。‘工业和军事上的腐败和无能使工人思考统治体制的问题。’对于这句话的理解不存在误解。这意味着工人们对资本主义在这个国家继续作为制度的权利提出了质疑。这发生在工人甚至还没有开始表达和平的大众情绪的时候,而他们仍然支持帝国主义战争,并且实际上渴望看到它更有效地进行和更有攻势性。”

要么以前的历史都是偶然的,无法从中汲取教训,要么工人国际联盟不仅完全误解和歪曲了英帝国主义的现状,而且歪曲了工人阶级意识发展的现阶段。 我们倾向于后一种理论。 群众的情绪仍然主要是支持帝国主义战争,英国资产阶级正在“民主资本主义”的局限性所允许的范围内有效地进行战争。 这些因素并没有为‘社会爆炸的所有条件’提供‘迅速成熟’。 社会爆炸确实会发生,无论它们会发生什么,它们都不会基于工人要求更有效地进行战争的要求而出现。在工人开始对战争的支持产生大规模情绪之前,没有人会提出对“政权”进行质疑。这不是他们的战争,他们在其中并没有阶级利益。

目前,群众受到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领导,因此支持帝国主义战争。在这场战争中,英国资产阶级遭受了许多挫折,工人阶级的一些部分因此批评了资产阶级的领导,并要求更有效地进行斗争。但这并不是无产阶级对当前局势的反应,而是小资产阶级的反应,仅仅因为工人仍然充满敌对阶级意识。这样的工人阶级不满只会停留在抱怨阶段,就像小资产阶级更为响亮的不满一样,甚至可能在英国取得胜利后转变为对帝国主义政府更大的支持。

它不能导致工人阶级的行动,因为对更有效地进行帝国主义战争的要求对工人来说并不是一个阶级要求。此外,正如工人所知,工人阶级的行动将进一步损害英国帝国主义的效率。英国的失败可能导致社会爆发,但这将是由于对战争的厌倦,渴望结束徒劳的屠杀,摆脱战争经济困境,为世界带来持久的和平与繁荣的愿望所引起的。”

这些文字表明对英国当前局势的理解完全缺乏。这是对革命社会主义联盟的停滞不前的指控。任何与英国工人阶级有最远关系的组织都会意识到这在实际情况中是完全不正确的评估。从伊斯特本隐秘的悬崖上看,情况可能与上述描述相似。但在阶级斗争的发展中,情况完全不同。在战争期间,英国群众意识的发展方向是“社会主义”的,没错,甚至是“共产主义”的。在工人、军队内部、广泛的中产阶级中,一种日益增长的发酵和激进化的过程正在发生。

英国几十年来从未有过这样一个时期,群众的思想如此愿意接受革命的思想和观点。在英国进行社会主义革命的客观条件,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主观条件已经成熟。毫不夸张地说,目前的环境更有利于托洛茨基主义在英国工人阶级中的迅速增长,这比我们运动历史上的任何时候都更有利。对统治阶级的批评和缺乏信心日益加剧。阶级之间的现在关系已经完全瓦解。这反过来在统治阶级内部产生了影响,分歧和裂痕正在加大。

我们正处于一个前革命的局势。通过正确的政策,我们可以在未来的时期取得一个良好的跳板,迅速提升影响力。在当前环境中,这就是为什么工人国际联盟取得了实质性且稳定的进展,而革命社会主义联盟却衰落并解体的原因。但要利用好当下的局势,就有必要了解正在发生的进程以及群众意识将如何发展。

革命社会主义联盟以自鸣得意的怀疑态度宣称“对于这句话的理解不存在误解。这意味着工人们对资本主义在这个国家继续作为制度的权利提出了质疑。……”如果这意味着我们说工人们现在真诚地渴望社会主义革命,那是无稽之谈。但工人们在不知不觉中朝着这个方向发展,这是毫无疑问的。是的,同志们,我们确实断言工人们开始质疑资本主义继续作为这个国家体制的合法性。

只有绝望的学究才会试图确立一种不偏离事件的固定模式。革命社会主义联盟把工人描绘成一群充满暴力和歇斯底里的沙文主义者。他们对无可争议的事实取得了胜利,即绝大多数群众仍然支持战争。但他们这样做是因为他们渴望捍卫他们的权利和组织,而不是渴望捍卫资产阶级。遗憾的是革命社会主义联盟从未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如果他们的机械的模式是正确的,为什么过去英国帝国主义的失败没有导致群众要求“和平”,而相反,导致他们希望看到战争“更加有效和更加进攻性地进行”呢?他们也没有解释为什么工人们支持战争,尽管取得了胜利,他们对统治阶级的批评却越来越多,正如通过选举结果和罢工数量的增加所表现出的那样。任何伪社会主义纲领在补选中都得到了对政府候选人的大力支持。

共同财富党[13]反映了小资产阶级向无产阶级的转变,并在传统的保守党据点中取得了成功。《泰晤士报》认为这是群众情感的不祥之兆。革命社会主义联盟的“革命马克思主义者”无法进行这种正确的评估。字面意义上,在人口中没有一个坚实的社会支柱可以让资产阶级在社会危机中稳定地依靠。一个又一个的公会的公务员正在违反贸易争端法。甚至警察也没有免于人口中普遍情绪的影响。正是为了转移群众中的这种情绪,贝弗里奇计划[14]被提上议事日程。数百万工人怀疑统治阶级在战争中的目标以及英国胜利的结果。但他们仍然支持战争。这难道就像是革命社会主义联盟想让我们相信的那样,是因为他们对“匈奴人”的仇恨吗?相反,在广泛的群众中,尤其是那些组织在劳工和工会运动中的人,这种感觉是不存在的。

仿佛在嘲笑革命社会主义联盟(RSL)的立场,英国军队在北非取得胜利的同时,全国范围内发生了有关工资问题的罢工和动荡。根据革命社会主义联盟的说法,相反的情况应该发生。实际上这里并没有矛盾。群众支持战争是因为他们看不到其他的选择。与此同时,阶级斗争并不等待。这是英国情绪的关键,正如老人如此清晰地看到的那样。

群众对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变得批判,但他们感到自己被对纳粹胜利后果的恐惧所束缚。军事政策和老人的著作为我们提供了回答困扰群众的问题的武器。革命社会主义联盟的领导仍然支持鼓动工党执政的想法。按照他们的推理方式,他们为什么支持一个明显应该是“沙文主义”要求的事情呢?他们在整个战争过程中都这样做了。远非工党领导层渴望“和平”,甚至是像欣韦尔和贝文这类所谓的左翼那样的人也比其他人更热心地支持战争。革命社会主义联盟谈到了工人在未来时期将大规模转向工党的趋势。这是正确的,但他们没有理解或解释为什么会这样。

工人群体第一次大规模向左转的过程已经开始,这是由于他们对自身状况与资本阶级的利润和特权之间的对比感到不满。这将不是一场反战运动。尽管工党全力支持战争,群众将不可避免地转向工党。革命的情况不是群众一天作为歇斯底里的爱国者,第二天狂热地要求和平而产生的。他们的要求将体现在对大众组织领导的压力中。今天,这种压力反映在结束政治休战运动中。但群众希望结束联合政府的增长被表达为对支持资产阶级的反应,而不是对支持战争的反应。

革命社会主义联盟建议我们在群众中制定的工党政府计划是什么?一个立即和平的计划吗?随着对希特勒胜利的恐惧减轻,群众对改善和让步的需求增加。尤其是,广泛层面认识到,战胜和结束战争并不会改善他们的状况,而将导致大规模失业和普遍困扰。不论革命社会主义联盟的观点如何,上一次战争及余波的经验在工人阶级的意识中留下了痕迹。马克思主义者的任务是解剖并找到矛盾情绪中的进步之处,并理解群众心理和运动的变化。

劳工和工会领导试图在战后对工人阶级进行煽动性的承诺以获得辉煌前景的尝试远未取得惊人的成功。斯大林主义者正开始收割他们在打破罢工和反工人阶级活动方面的回报,表现为工人对他们日益增加的敌意。尽管他们试图激发和强化沙文主义情感,尽管对苏联普遍存在同情。

去年的罢工是多年来最高的,尽管在斯大林主义和工党官僚们在工人面前放置了无数困难和障碍。这怎么可能在说明英国正风平浪静!但在一个方面,我们看到了工人阶级惊人的成熟程度,这比其他任何事情都更好地得到了证明:广泛的批判态度不仅针对资产阶级,而且针对工党领导人。这不是一个孤立的现象,而是涵盖了工业和军队中有组织和无组织的大量工人。许多工人对工会官僚没有幻想,然而他们的阶级本能和团结使他们因缺乏替代方案而坚持组织。

整个形势迫切需要我们通过理解事件的客观发展和它们在工人阶级意识中的主观反应来为正在发展的爆炸做好准备。即使在现在,革命的少数派也能发挥作用,并确保对即将到来的革命产生强大的影响。认为我们处于工人阶级的黑色反动和沙文主义时期的观点只能是那些完全脱离工人阶级的宗派主义者的看法。

工党战略

对待工党和大众组织的态度为任何自称在英国具有革命性的组织的政策提供了关键。在这个问题上的错误立场对革命倾向将是致命的,特别是对于我们这样一个如此薄弱且经验不足的组织。

为了克服薄弱革命力量的孤立,第四国际发展出了“打入主义”策略。它在不同国家以不同程度的成功应用过。但在所有国家,它都被构想为一种临时策略,以促进革命党的形成。在任何情况下,它都没有持续超过两年。事实上,如果革命者的行动中弥漫着在中间派或改良主义组织中永久或半永久逗留的想法,将违反这一策略背后的整个构想。这是一种策略,因此需要定期审查以观察所取得的结果,如果采用不同的策略可能获得更有成果的可能性等。

马克思主义的本质在于将自己的战略和策略置于历史事件的检验中,并根据这些事件所要求的进行必要的修订和更改。这就是为什么在1936年,老人建议英国的托洛茨基主义者结束在独立工党内部工作的策略,并转向工党。那时,独立工党正陷入停滞和解体;托洛茨基主义者在独立工党中进展缓慢,也在停滞。(除了独立工党的客观情况之外,还有一些原因,在此不做讨论。)由于预期到独立工党由于其宗派主义孤立而崩溃,托洛茨基同志建议加入工党。这在当时是正确的,但随后的事件要求对这个问题进行进一步的审查。单单提到一个因素,由于事件的发展方式,独立工党并没有像老人预测的那样从舞台上消失,它反而有了一次暂时的复兴和影响力增长。

但是,对于一个临时手段,革命社会主义联盟希望将一项策略转变为永久原则。以一种傲慢的态度,他们指出,进入工党的策略是由托洛茨基和1936年的国际书记委提出的。也就是说,七年前。这七年里发生了什么!世界陷入战争,帝国的消失,我们正在进入革命动荡的时期。社会关系在英国的整个发展经历了激烈的冲击,随之而来的是对党派、阶级和团体发展前景的深刻和深远的变化。但是对于革命社会主义联盟的宗派主义者来说,什么都没有改变。他们在1936年进行的平和且平淡的“工党工作”仍然是他们在1943年“活动”的基础。

为了支持他们立场的正确性,他们满意地从1938年工人国际联盟发表的论文中摘录:

“对于在资产阶级民主制度下运作的工党来说,战争时期就是选举时期,而在选举之间的和平时期,它只是一个骨架,由其个人、工会和相对的成员被动地支持着。目前,除了被动的补选涟漪之外,它的工作主要是由少数人进行的,这些人主要包括官僚机构、一些野心勃勃的仕途人士、一些支持官僚机构的退伍军人以及外部组织派来的派别。(我们顺便指出,这几乎不是一个‘处于不断变化的的组织’、‘政治生活处于高潮’和‘成员正在稳步向左移动’!)为了他们的利益而采用这些政策的广大党员明显地在大礼堂中缺席......但是,和平时期的结构非但没有否定工党内革命社会主义者的活动,反而使他们获得了与其人数不成比例的政治份量......随着危机迫使越来越多的工人从被动支持工党转为积极支持工党,他们在党内找到了可以聚集的核心,党的发展意味着左翼的发展”。

在写这些文字的时候,这种对工党发展的评估似乎最有可能。毫无疑问,工党仍然是一个骨架化的组织。但这根本没有使入党策略的描述失效,如《为夺取做准备》中所述。当时,问题是在劳工党即将到来的战场上准备支持点;提前为党员的涌入做好准备,无论正确与否,我们都预计工党会在不久的将来出现这种情况。然而,事件以不同的方式发展。那么,该怎么办呢?对现实置之不理,固执地坚持一个明显过时的概念?这是革命社会主义联盟的方法。这不是布尔什维主义的方法。

战争和战争事件彻底打断了工人意识发展的方向线,并使其朝着可能与预期不同的方向发展。正是这一点,革命社会主义联盟不能或不愿理解。我们可以从以下声明中看到这一点:

“工人国际联盟承认,‘在以后的阶段’,工人们‘会转向工党’。他们承认,目前唯一的运动是在工业领域。但是,尽管他们意识到这种工业运动的政治表现将首先出现在工党内部,他们却拒绝尝试把今天的工人导向工党,即促进和加速这一运动。他们担心,如果这样做,工人们就会转向共产党和独立工党,尽管他们已经同意工人们会转向工党。”

将工人“导向”工党究竟意味着什么?如果是在提议工人的基础核心部分应该被争取过来支持工党,那么革命社会主义联盟是在浪费时间。英国的有组织工人几十年来一直支持工党。如果这背后的想法是将工党推上权力舞台,以便揭露工党领导人,那么表达的方法就相当模糊。

工人在某个阶段将转向工党是完全正确的。但是哪些工人?这个过程将是一个并不简单的过程。随着更加落后的元素向工党转移,同时更先进的元素倾向于远离并寻找其他替代方案。这在目前是一些最好的积极分子中就是这种情况。

两届工党政府的经验以及目前政府内部的合作并没有产生一些深层次的影响。  (顺便说一下,尽管IS批评要放弃这个“与过去的悲惨经历保持连贯性”的愚蠢的“第三个工党政府”的口号,但革命社会主义联盟仍然没有放弃这个口号。但我们这里不讨论这个问题。)目前,独立工党正在吸引一些更为先进的工人加入其行列。而斯大林主义者则吸引了大量的落后工人,而他们以前在这些工人中赢得了最好和最优秀的自觉战斗的工人。与此同时,共产党内大批最优秀的分子正在幻灭,他们正在退党或因反对斯大林主义政策而被开除。这些工人构成了工人阶级的精华。通过正确的工作,他们可以完全脱离斯大林主义和中央领导,但他们不会转向工党。他们可以变得冷漠,并倾向于纯粹的工团主义倾向,但他们不会转向工党。

对于整个工人阶级来说,战略口号仍然是“从劳动走向权力”,以此作为动员群众进行斗争并通过他们自己的经验教育他们认识到改良主义是徒劳的手段。但这并不与直接吸引那些对改良主义感到幻灭的更先进的元素到我们的队伍中的任务相矛盾。作为“工党内的社会主义左派”,我们不能指望得到这些分子的倾听。

然而,正如革命社会主义联盟领导层中的宗派主义者总是不能区分社会光谱中的超过两种颜色一样。他们对我们的文件说:

“但是,同样在关于工人在斗争的某个阶段转向工党的问题,我们在工人国际联盟的文件中发现了某种模棱两可的说法,这让人强烈地感受到‘第三时期’斯大林主义的双重记账方式。有一处我们读到‘就工人们目前的行动而言,他们正在工业领域表达自己的想法。在稍后阶段,他们会转向工党。’”

实际上,工人国际联盟在采取的态度中没有丝毫的暧昧或“欺骗”,而是试图从多角度和多层次的发展角度接近大规模运动的问题。一个大规模运动绝不会以革命社会主义联盟描绘的单一方向发展,远非如此。它以矛盾和不同的方式显现。归根结底,革命党的历史需要的整个基础是什么?除其他外,社会和工人阶级都不是同质的。工人阶级的不同阶层在不同的时间、地点和水平上发展出革命意识。工人阶级包含先进、落后、漠不关心和惰性的阶层,他们通过不同的方式走向革命。建议整个工人阶级同时转向工党纯粹是形式主义的胡说八道。但这是革命社会主义联盟声明的唯一结论。对于他们来说,辩证法的方法就是“双重记账”。

我们目前的定位并不意味着在以后的阶段可能不需要将我们全部力量放在工党内部。这是一种可能性,尽管似乎不太可能。但是现在提出这样做是极端轻浮的,表现出对建设党的问题的不严肃。如果打入主义问题变得重要,更有可能的是加入独立工党。独立工党即将加入工党,这现在似乎是最有可能发展的情况,这将消除“劳工党内的社会主义左派”的幻觉。很明显,独立工党将自动成为左翼,吸引那些向左移动的劳工党工人加入其行列。但即使这也只能由将来的力量关系来决定。

作为他们论点的顶点,革命社会主义联盟声明:

“工人国际联盟或其领导人还没有勇气以书面形式公开否认工人将首先转向工党,但他们正在为此做准备。我们将来可能会听到群众“跳过”工党阶段,直接转向......工人国际联盟!”

可能让革命社会主义联盟领导感到惊讶的是,一些工人...已经直接转向工人国际联盟了!而且毫无疑问,这些是成就布尔什维主义的好素材。不仅如此,工人国际联盟还自信地预计,大量最优秀的员工将在未来迈出这一步,而不会尊重革命社会主义联盟关于他们应该如何发展的示意性想法。

他们对打入主义策略的整体方法是彻头彻尾错误的。它显示了为了将工人吸引到托洛茨基主义的完全机会主义的态度。在世界其他地方,托洛茨基主义者在进行入党策略时,从未将自己表现为“左翼”,与他们自己作为托洛茨基主义者的公开表述分开。只有革命社会主义联盟这样做。

有趣的是,我们在给我们的答复中承认了这一点,这揭示了他们目前的孤立状态。他们说:

“工人国际联盟承认,‘在以后的阶段’,工人们‘会转向工党’。他们承认,目前唯一的运动是在工业领域......”

那么,就达成共识了,即目前有群众运动,而且是在工党之外而不是之内。由于目前工党基本上是死的,显然认真的托洛茨基主义者的注意力必须集中在那些显示出活动和工作环境的地方。

继续从上面的论点中延伸他们的论点,他们说:

“但是,尽管他们意识到这种工业运动的政治表现将首先出现在工党内部,他们却拒绝试图把今天的工人导向工党,即促进和加速这一运动。”

从中,革命社会主义联盟自己说,无论将来的定位是什么,目前工作的重点在工党之外,在工会和工厂。他们说我们必须用工党的旗帜接近这些工人。这太荒谬了。其中一部分人已经正式成为成员,另一部分人则从进步的角度对工党怀有敌意。这些人可以被说服去支持“工党掌权”策略,但与此同时,作为这一策略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们可以并且必须被赢得到托洛茨基主义。目前最重要的任务,我们可以说,我们在很大程度上取得了成功,就是吸引工人阶级的工业激进分子和激进领导加入我们的行列。

把这些在工业领域与工党和工会官僚发生激烈冲突的工业激进分子视为“社会主义左翼”工党成员,将只会使他们感到困惑。这是颠倒了打入主义策略的本意。最初,这个策略是设想在改良主义或中央组织中与先进工人一起工作,我们将整个注意力都放在那里,并为此付出了失去独立旗帜的短暂而昂贵的代价。我们是以托洛茨基主义者的身份在组织内部工作的。而现在革命社会主义联盟要求我们以“左翼工党成员”的身份接近外部的工人!仅仅是清晰地提出这个问题,就显示了革命社会主义联盟的荒谬, 因为它坚持历史已经证明在当前时期是不正确的策略。

对入打入主义过度崇拜并将其转化为在时间和地点之上的神秘原则,有时会使革命社会主义联盟陷入荒谬的位置。例如,革命社会主义联盟坚持“批判性”支持工党候选人,反对斯大林主义者和独立工党的反战候选人。通过这种立场,他们这些有原则且不妥协的革命者,因为工党与托利党联合而发现自己在对国家政府的支持中处于关键位置!投票给工党候选人只能被解释为投票给政府,因此是对战争的支持。因此,他们在战争问题上陷入了彻头彻尾的机会主义立场。(在这里我们可以说,工人国际联盟对斯大林主义者和独立工党的反战候选人给予了批判性的支持;革命社会主义联盟却在1942年7月7日的一封信中虚假地通知国际书记委说我们支持和平主义候选人,但我们实际上从来没这么做过。)

打入主义的主要思想,即在一定的情况下在一个领域内进行操作的必要性,正如我们在1938年的文件中所总结的,用军事术语说就是:“在攻击点充分发力。”以这种方式提出的情况和任务变得更加清晰。革命社会主义联盟之所以没有用这个角度向工人国际联盟提出这个问题,对于我们目前为什么没有把全部力量集中在工党内部“在攻击点充分发力”,不是没有意义的。因为这将引发回答:在战争中,将军队集中在一个没有成果可取的战线上是荒谬的。今天的“攻击点”是工业领域。但通过采取游击战术,可以取得有利的成果。由于事件的发展,我们在各个方向上都有着出色的工作机会——工会、独立工党、工厂、工会代表运动运动......甚至包括工党。

将工作集中在工党内...在当前阶段,将是自杀行为。在政治上,如同在战争中一样,当力量关系发生变化时,未能对自己的战略和战术安排做出必要的调整,将导致指挥官的军队失败。这就是革命社会主义联盟领导人的命运。

革命社会主义联盟的本质

在阅读处理工党策略的革命社会主义联盟部分文件时,人们会对其对战争问题的完全极左主义和对在工党内工作问题的机会主义态度的奇怪组合感到震惊。宗派主义的本质是,一旦受到严峻考验,就会转变为机会主义。

因为它们是同一枚硬币。但是革命社会主义联盟成功地将两者同时融入其政策中。乍一看似乎难以置信。所谓的“革命失败主义”的宗派主义政策与工人阶级和阶级斗争完全脱节... 且在工党内部成为了讨价还价的对象!但解决方法非常简单。革命社会主义联盟是宗派主义者,但是是一种奇怪的类型。小宗派集团的本质是在其力量因徒劳的努力而耗尽精力之前,至少在一段时间内试图通过表现出巨大的活动来掩盖其政策上的不足。

但尽管他们是宗派主义者,这样的指责永远不会对革命社会主义联盟提出;这便是他们政策的秘密。革命社会主义联盟从未在工人阶级内的任何地方以一贯的方式将其政策付诸实践。因此,最极端的机会主义可以毫无困扰地与最极端的宗教主义并存,而不会发生任何剧烈的震动。

因为他们从未将话语转化为行为。任何对工党工人、他们的观点和问题解决方法有丝毫了解的人都能看出,任何提出革命社会主义联盟目前的观点的尝试都将是疯狂的。但革命社会主义联盟通过非常简单的方式克服了这一小困难。他们从不在劳动党内提出他们如此激进的政策。这将超出派系工作的界限!在工党内部,他们充当“社会主义左派”。他们在战争中的“超级革命”政策仍然局限于他们卧室的四壁之内。因此,他们可以尽情激进。世界照常运转,而他们却可以更安心地入睡,完成了他们的革命职责。但事情并没有结束。工党在目前几乎已经死亡。如果辖区和自治市还在召开党会议的话,召开频率也非常低。这迫使在“工党内活动”的人几乎无事可做。在实践中,在工党内工作几乎没有什么工作。这非常适合革命社会主义联盟领导人。所有他们的夸大言辞只是对他们的贫瘠和无能的一种补偿。

归根到底,革命社会主义联盟领导的错误基础在于其小资产阶级的心态。他们在一种惰性、八卦和讨论俱乐部的环境中制定政策。没有认真尝试去训练和组织一个足以胜任所面临任务的政党。它的政策是其与工人阶级的隔离和疏远的产物。与其增长和增加其会员,不如说它正在衰变和停滞。除非在政策和工作方法上做出根本的变革,否则它将不可避免地解体。作为政治舞台上的一个因素,在今天的重要性比战争开始时还要小。继续当前的道路将导致其完全从舞台上消失。

多年来,革命社会主义联盟领导层一直在鞭打英国托派力量“团结”的问题。现在,这个问题变得尖锐,领导层,甚至是革命社会主义联盟的成员,得对这个问题负责。更重要的是,团结必须是工作的第一步。是时候给革命社会主义联盟停滞的氛围带来新鲜空气了。两个组织的成员必须整合到阶级斗争的实际领域和执行第四国际的政策中去。

英国正在经历的时期对我们的趋势来说是前所未有的有利。共产国际的解散在第四国际的历史上开启了一个新阶段。创始大会接受了由我们伟大的老师制定的《过渡纲领》[来源],正是因为第四国际发展的新阶段。英国的革命国际主义者必须适应这一新局势。在工党策略和对待战争问题方面,必须放弃宗派主义和机会主义的立场。在《过渡纲领》中,托洛茨基同志对宗派主义者的看法如下:

“许多从第四国际桌⼦上偶然捡些⾯包屑来滋养⼀下的教派主义团体和派系,过着⼀种‘独⽴’的组织⽣活,他们⾃命不凡,但缺乏任何胜利机会。布尔什维克-列宁派不想浪费时间,所以平⼼静⽓地让这些团体⾃⽣⾃灭。但教派的倾向将来也会在我们⾃⼰队伍中发现,⽽且在个别⽀部的⼯作中会发⽣很坏的影响的。和他们再也不能妥协,连⼀天也不能妥协。正确的⼯会政策,乃是归依第四国际的⼀个基本条件。谁不找寻并寻得到群众去的道路,谁就不是⼀个战⼠,⽽是党的累赘。拟定⼀个政纲,并不是为编辑部或讨论俱乐部的领袖着想,⽽是为数千数百万⼈的⾰命⾏动着想。肃清第四国际队伍中的教派主义以及⽆可救药的教派主义者,乃是⾰命成功的⼀个起码条件。” [来源]

革命社会主义联盟领导人的错误立场不能也不应该被维持。与工人国际联盟一起,革命社会主义联盟必须在符合布尔什维克原则的基础上加快谈判并确保团结。采取任何其他方针都将对革命社会主义联盟来说是致命的:我们呼吁革命社会主义联盟成员加快谈判并确保在布尔什维克原则基础上的团结。

工人国际联盟政治局

1943年6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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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

革命社会主义联盟对工人国际联盟小册子《为夺取做准备》的批评

撰写:1942年12月

来源:1975年重印

在我们的文件《我们对工人国际联盟的政治批评》中,我们指出“在我们运动今天面临的两个基本问题上,即我们对帝国主义战争的态度和建立新革命党的方法,工人国际联盟(Workers’ International League, 以下简称为工人国际联盟)采取了与布尔什维主义基本相反的政策。这是一个在政治上不是朝我们的方向发展,而是在远离我们的组织。” 如果需要工人国际联盟是一个中派主义的组织,并且远离布尔什维主义的更多证据,他们最近的文件《为夺权做准备》提供了所有必要的证据。

为了将讨论限制在可能的范围内,尽量不提及次要问题,我们在这里不提及有关次要问题的批评。实际上,可以提出一整套批评意见,这里的省略并不妨碍我们在适当的时机提出这些批评。与此同时,我们的批评将集中在工人国际联盟对战争及其引发的问题以及工人国际联盟对工党的态度上。

工人国际联盟文件的一个根本问题在于完全没有对英国帝国主义及其失败的真正解释。英国帝国主义的软弱之处在于,由于资本主义的不均衡发展,其累积的帝国主义战利品现在与其经济(因此,军事)实力与竞争对手相比的关系不成比例。因此,它难以或无法独立地保持其征服。因此而导致了它的失败以及被迫依赖美国。

但根据工人国际联盟文件中的说法,一切都可以解释为“殖民地和军队中老派领袖的愚蠢和无能,这只不过反映了英国资产阶级制度的事实。他们的愚蠢和无能反映出英国资产阶级制度已经完全过时”,以及“统治阶级衰退和衰落”。

诚然,我们还读到“实际上,这一衰落过程在战争之前就已经进行了很多年列强之间的力量关系的变化与英国名义地位的关系越来越小。”但是这种“关系的变化”显然被认为是由于“英国帝国主义的衰老和衰败”,其原因未经解释,而不是由于其某些竞争对手经历了相对更快的经济和军事发展。

当然,“英国资产阶级制度已经完全过时”,但在帝国主义普遍衰落的时代,这对于这个时代的所有资产阶级体系都是正确的。即使是在这场战争中的英国竞争对手也在腐烂。因此,工人国际联盟没有为英国的失败和困境提供真正的原因,而且通过强调和夸大英国的弱点并忽视其竞争对手的弱点,完全错误地描述了局势。

英国统治阶级还远远不到表现出“老态龙钟的样貌和甚至无法指挥自己的战争的昏庸”。今天,英国人均的生产量可能比任何同盟国更高,可能比世界上任何其他国家都要高。英国帝国主义远未失去对自己的信心。我们的工作不是支持英国帝国主义的行为或其军事声望,但工人国际联盟分析中包含如此严重的歪曲必然导致错误的政策。

这些错误的政策也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工业和军事上的腐败和无能使工人思考统治体制的问题。”对于这句话没有误解的问题。这意味着工人们对资本主义在这个国家继续作为制度的权利提出了质疑。这发生在工人甚至还没有开始表达和平的大众情绪的时候,而他们仍然支持帝国主义战争,并且实际上渴望看到它更有效地进行和更有攻势性。要么以前的历史都是偶然的,无法从中汲取教训,要么工人国际联盟不仅完全误解和歪曲了英帝国主义的现状,而且歪曲了工人阶级意识发展的现阶段。 我们倾向于后一种理论。 群众的情绪仍然主要是支持帝国主义战争,英国资产阶级正在“民主资本主义”的局限性所允许的范围内有效地进行战争。 

这些因素并没有为“社会爆炸的所有条件”提供“迅速成熟”。 社会爆炸确实会发生,无论它们会发生什么,它们都不会基于工人要求更有效地进行战争的要求而出现。在工人开始对战争的支持产生大规模情绪之前,没有人会提出对“政权”进行质疑。这不是他们的战争,他们在其中并没有阶级利益。

目前,群众受到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领导,因此支持帝国主义战争。

在这场战争中,英国资产阶级遭受了许多挫折,工人阶级的一些部分因此批评了资产阶级的领导,并要求更有效地进行斗争。但这并不是无产阶级对当前局势的反应,而是小资产阶级的反应,仅仅因为工人仍然充满敌对阶级意识。这样的工人阶级不满只会停留在抱怨阶段,就像小资产阶级更为响亮的不满一样,甚至可能在英国取得胜利后转变为对帝国主义政府更大的支持。

它不能导致工人阶级的行动,因为对更有效地进行帝国主义战争的要求对工人来说并不是一个阶级要求。此外,正如工人所知,工人阶级的行动将进一步损害英国帝国主义的效率。英国的失败可能导致社会爆发,但这将是由于对战争的厌倦,渴望结束徒劳的屠杀,摆脱战争经济困境,为世界带来持久的和平与繁荣。

目前,工人阶级对资产阶级的行动处于早期阶段,仅限于相对较小的无产阶级部分。这采取了关于经济问题的罢工形式。但在帝国主义战争期间,这些罢工不可避免地会使工人阶级与帝国主义国家机器发生冲突。这种罢工运动的不断增加将导致对阶级休战的破裂,并最终摧毁它。

这一过程将伴随着工人对战争态度的深刻变化。目前对更有效地进行战争的愿望将被对和平的需求所取代。在工人国际联盟文件中没有提到这一要求。然而,在《战争与第四国际》中,我们读到:“以越来越广泛和更大胆的形式进行的革命争取和平的斗争是将‘帝国主义战争转变为内战’的最可靠手段。”但是工人国际联盟对和平口号的所有提及都是意料之中的,因为他们并没有提出“将帝国主义战争转变为内战”的口号;他们的口号在文件中没有明确陈述,但在其中和在他们的其他宣传中都是隐含的,“将帝国主义战争转变为工人的反法西斯战争。”换句话说,他们的主要攻击目标不是英国资产阶级,而是其竞争对手,法西斯政权。他们对英国资产阶级的主要指责是它没有以足够高效的方式与这些竞争对手作斗争!

观察到的一个有启发性的事实是,工人国际联盟将工人在战争期间征服权力的展望完全推到了背景中,实际上几乎没有提到。他们对战争终结给出了三种可能性。第一种是统治阶级向希特勒屈服,“在革命的威胁下……就像法国资产阶级所做的那样。”(顺便问一下,工人国际联盟在哪里可以展示法国资产阶级是“在革命的威胁下”屈服的任何真实证据?)但是,工人国际联盟说,这将“立即激起群众中的起义”,目的是继续战争[!!] [我们在这里要求工人国际联盟向我们解释,在他们的前提下,为什么法国工人没有发生这样的起义?] 工人国际联盟甚至相信工人不仅比资本家更爱国,而且“工党领导人”将“站在群众的前列,以继续战争”[!!!] 再一次,请工人国际联盟解释为什么在他们的前提下,在法国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更重要的是,在1917年俄国革命的发展为什么如此不同?在过去,我们的运动通常将俄国革命视为帝国主义战争期间无产阶级起义的典型例子,至少在大致轮廓上是如此。将其视为一个例外是工人国际联盟的做法。

战争的第二种可能终结是英国及其盟友在轴心国上的胜利。“一旦群众将“战后”的光辉承诺做对比[与他们将要比较的是没有给出],他们的愤怒将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革命爆发将会发生。”

工人国际联盟的第三选择是“相持不下和妥协和平”的前景,他们正确地认为这更为遥远。

“在战争达到这个阶段之前,这需要几年时间,群众的忍耐力就会达到临界点,帝国主义政权的稳定性将受到考验。革命将在欧洲或亚洲爆发,并改变整个力量平衡。”

在整个一篇写于帝国主义战争期间、题为“为夺取做准备”的文件中,这是对“战争厌倦”革命的唯一提及,而这个组织声称自己是革命的!我们设想并为之奋斗的帝国主义战争终结正是工人国际联盟如此轻视的第四种可能性。但我们足够“老派”,以将我们的活动基于将帝国主义战争转变为内战。

我们对工人国际联盟在战争问题上的动摇政策的基本批评可以在我们的大会决议中找到更详细的信息,我们建议工人国际联盟成员参考这些决议以获取更多细节。

至于标题为“在英国法西斯主义的可能性”的部分,我们必须建议工人国际联盟在声明“莫斯利只能借助德国的刺刀上台”方面是错误的。这暗示德国资产阶级如果获胜,就可以在这里建立法西斯政权。这是错误的,并与在欧洲大陆发生的经历相矛盾。法西斯主义不能以这种方式被引入。德国人所能做的只是建立某种形式的波拿巴主义政权。实际上,如果德国帝国主义征服英国,英国法西斯主义的地位将大大削弱。但我们当然意识到工人国际联盟需要这样的画面,即莫斯利在德国刺刀的帮助下取得胜利,以为他们支持帝国主义战争提供背景。

至于工党策略,我们不打算在这里详细讨论。工人国际联盟的读者可能会在我们的大会决议“工业工作和我们的展望”中找到我们的态度。对于他们自己过去的一些内部文件,甚至直到1941年的文件,对他们在这方面的了解也可能有所帮助。在这里,我们将限制自己进行一些评论。

工人国际联盟通过指出当时独立工党正转向工党,确认了在战争的前18个月结束时进入工党的策略的正确性。当然,对于中派主义者来说,尊重地观察其他中派主义者的取向,试图模仿他们的行为是很自然的,我们要向工人国际联盟指出,当1936年末LT同志和IS(第四国际的国际书记委)首次提出我们进入工党的问题时,独立工党并没有采取这种态度。

工人国际联盟说:“打入主义策略的意义在于进入一个改良主义或中派主义的组织,该组织处于不断变化的状态,政治生活处于高潮,会员正在稳步向左移动望。它本质上是一种在相对较短的时间内取得成果的良好前景的环境中的短期工作视角。”

就第一种说法而言,就加入英国工党而言,这显然是错误的。如果工人国际联盟成员进入工党时期望看到工党处于不断变化的状态,政治生活高涨等,那么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发现自己的错误了!就第二句话而言,就我们进入这个国家而言,它也是错误的。英帝国主义的后备力量较强,这使得英国工党内部的发展比欧洲大陆缓慢。我们在进入时就知道这一点。顺便提一嘴,我们恰好还知道,帝国主义战争起初会进一步推迟这种内部发展,只是在以后的阶段会大大加快这种发展。

工人国际联盟承认,“在以后的阶段”,工人们 “会转向工党”。他们承认,目前唯一的运动是在工业领域。但是,尽管他们意识到这种工业运动的政治表现将首先出现在工党内部,他们却拒绝试图把今天的工人导向工党,即促进和加速这一运动。他们担心,如果这样做,工人们就会转向共产党和独立工党,尽管他们已经同意工人们会转向工党。

但是,同样在关于工人在斗争的某个阶段转向工党的问题,我们在工人国际联盟的文件中发现了某种模棱两可的说法,这让人强烈地感受到“第三时期”斯大林主义的双重记账方式。有一处我们读到“就工人们目前的行动而言,他们正在工业领域表达自己的想法。在稍后阶段,他们会转向工党”。这是对立场和观点的明确阐述。但我们还读到“在那个阶段,似乎最有可能的情况是群众的政治上地觉醒将通过工党,完全按照传统的路线发展。但战争爆发打断了事件的发展,并产生了不同的模式。” “把今天的策略建立在明天的可能性之上是没有用的。”“如果[我们强调]由于群众高涨的结果,数十万乃至数百万人积极参加工党的组织......”“但历史从来不会以完全相同的方式重演。工人群众,首先是先进的工人阶级,对工党领袖抱有某种怀疑和嘲讽的态度”。

所有这些说法显然都是为了使人们对引用的第一句话产生怀疑,即群众会转向工党。工人国际联盟或其领导人还没有勇气以书面形式公开否认工人将首先转向工党,但他们正在为此做准备。我们将来可能会听到群众“跳过”工党党阶段,直接转向......工人国际联盟。

在结束关于工党策略的这一部分时,让我们向工人国际联盟引述他们 1938 年发表的文件《工人国际联盟对英国布尔什维克列宁主义者任务讨论的贡献》中的几段话。我们要事先指出,这些段落中所包含的思想都不是工人国际联盟提出的,它们只是工人国际联盟从我们的组织中借用的。

“对于在资产阶级民主制度下运作的工党来说,战争时期就是选举时期,而在选举之间的和平时期,它只是一个骨架,由其个人、工会和相对的成员被动地支持着。目前,除了被动的补选涟漪之外,它的工作主要是由少数人进行的,这些人主要包括官僚机构、一些野心勃勃的仕途人士、一些支持官僚机构的退伍军人以及外部组织派来的派别。”

(我们顺便指出,这几乎不是一个“处于不断变化的的组织”、“政治生活处于高潮”和“成员正在稳步向左移动”!)

“为了他们的利益而采用这些政策的广大党员[原文如此]明显地在大礼堂中缺席......但是,和平时期的结构非但没有否定工党内革命社会主义者的活动,反而使他们获得了与其人数不成比例的政治份量......随着危机迫使越来越多的工人从被动支持工党转为积极支持工党,他们在党内找到了可以聚集的核心,党的发展意味着左翼的发展”。

最后,我们必须指出,自法国沦陷首次使打败英帝国主义成为现实以来,工党对帝国主义战争所采取的护国主义立场是工党所有主要政治错误的基础。当护国主义刚出现时,它很少以公开、裸露的形式出现,尤其是在左翼中派主义组织中。

对于一个仍然宣称坚持革命失败主义原则的组织来说,掩饰是特别必要的。今天,工党试图通过使用在尖锐的阶级斗争时期具有革命性的口号,如工人控制生产、选举官员等,来掩盖其政策中的沙文主义本质。它在使用这些口号时,却给它们注入了反革命的内容,例如工人控制生产,以便为战争增加产量。而且,为了证明自己滥用这些要求是正当的,它不得不试图把当前的形势描述得好像它实际上是一场尖锐的阶级冲突。

因此,它荒谬地低估了英帝国主义的力量,夸大了人民群众的不满情绪。因此,它甚至对工党的策略也采取了这样的政策。为了证明这种机会主义是正确的,为了能够用革命的词句来掩盖它,工人国际联盟必须用革命的色彩来描绘它对当前形势的看法,必须把它说得好像是在夺取政权的前夜一样!有了这样的观点,工党的策略不仅不能使用,反而会成为一种障碍。

我们很清楚,工人国际联盟可以在他们的文件中指出许多段落,这些段落陈述或暗示了对当前形势的相反估计。但是,这些只不过是我们上文提到的双重记账制度的又一个不诚实的例子。实际上,工人国际联盟声称,例如列宁关于“危险的灾难”的言论[出处](写于夺取政权前夕!)适用于今天,这就是他们宣传的基础。

1942 年 12 月 22 日委员会以邮寄投票方式多数通过。

注释

[1]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国际主义反对派于 1916 年在瑞士齐美尔瓦尔德村集会。1917 年俄国二月革命,沙皇垮台,改良主义和资本主义政党组成的临时政府上台执政。

[2]布尔什维克和孟什维克分别是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的革命派和改良派,起初是派别,后来成为独立的政党。社会革命党人(SRs)是一个在农民中有很大影响力的改良主义政党。

[3]成立于 1889 年,汇集了社会民主党(社会主义党)和工党。1914 年,该党几乎所有党派都在战争中投票支持自己的资本主义政府,因此实际上已经瓦解。1923 年,它作为一个完全改良主义的组织恢复了活动,被称为 "社会主义国际"。

[4]独立工党。通常属于左翼,1932 年从工党分裂出来。战后,该党大多数领导人重返工党,使其长期处于派别孤立状态,直至 1970 年代末解散。

[5]先是从德国社会民主党(SPD)中的革命派发展而来,然后是独立社会民主党(USPD)。1918 年成为共产党(KPD)的基础。其领导人包括罗莎-卢森堡和卡尔-李卜克内西。

[6]路易·布朗基(1805-81 年)之后。法国革命社会主义者,其名字与小阴谋团体武装起义理论联系在一起,与马克思主义的群众斗争概念相对立。

[7]大不列颠社会党(SPGB)成立于 1905 年,过去是、现在仍然是一个对马克思主义有自己独特“解释”的小宗派。

[8]1938 年第四国际成立时通过。过渡性要求旨在弥合工人阶级现有认识水平与社会主义革命需要之间的差距。

[9]革命社会主义联盟期刊。与 1964 年创刊的《战斗派》(Militant)没有联系。

[10]马克斯·沙赫特曼。美国左翼反对派创始人之一,1940 年脱离正式的第四国际。

[11]富兰克林·罗斯福(Franklin D Roosevelt),民主党人,1933-1945 年任美国总统。他提出了国家干预的“新政”计划,旨在应对经济衰退,同时防止工人阶级激进化。温德尔·威尔基是 1940 年共和党总统候选人。

[12]1871 年 3 月 18 日巴黎工人起义后成立的短命工人政府。该政府于 1871 年 5 月 28 日被镇压,2 万多名工人被杀害。托洛茨基的《论巴黎公社》和马克思的《法国内战》对此有全面论述。

[13]英国在战争期间成立了共同财富党。该党主张包括国有化在内的激进政策,反对战时选举休战,赢得了大量选票和两次补选。

[14]1942 年 12 月发表的《社会保险和盟军服务》报告。其主要建议,即国家保险计划和国家医疗服务,由 1945 年的工党政府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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